在一九九五年的北京街頭,一位女孩的身影顯得有些焦急與疲憊。她的目光在街邊一扇斑駁的木門前突然定住,那扇門仿佛承載著歲月的秘密,門扉上的漆已脫落不少,露出瞭裡面歷經風雨侵蝕的木板,宛如一位老者臉上的皺紋,無聲地訴說著往昔。女孩輕輕推開那半掩著的院門,門軸發出“吱呀”一聲,似是在低吟著久遠的歌謠。
“你找誰呀?”院內傳出一聲詢問。女孩忙回答:“我是學生,想租個房子。您這有合適的嗎?”“你怎麼知道我這有房子出租啊?我這房子可不好找,我都沒怎麼對外說呢。”老太太一邊說著,一邊打量著女孩。女孩笑瞭笑說:“我找瞭好幾天瞭,實在沒轍,就挨個門問的。”老太太接過女孩遞來的學生證,仔細端詳瞭一番,又看瞭看學生證上的號碼,隨後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,“就這一間瞭。原本還想著把廚房改造成住的地方呢,不過既然你是學生,空著也是空著,就租給你吧。”
女孩跟著老太太走進那間屋子,才發現這房子比想象中更為狹小逼仄,屋內幾乎沒有一件能稱得上像樣的傢具。“你看吧,一會兒房東就得來跟我談租金瞭,咱這地理位置雖說不錯,但也不能太貴,畢竟你是窮學生。可也不能太低,畢竟這地段在這兒呢。”老太太和鄰居遠遠站著,言語間透著精明與算計。女孩心裡也在打著小算盤,她咬瞭咬嘴唇,似乎在權衡著什麼。
不一會兒,房東真的來瞭。老太太率先開口:“這孩子想租,你看多少錢合適?”房東看瞭看女孩,說道:“二百。”女孩趕忙說:“一百六吧,二百太貴瞭。”房東卻不松口:“二百行就行,不行拉倒。”女孩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,但老太太卻從那眼神裡看出瞭她其實是想租下的心思,嘴上雖說著貴,心裡恐怕已經接受瞭這個價格。最終,女孩還是租下瞭這間小屋。
小馬是個急性子,剛搬進來,就風風火火地開始置辦各種東西。她拿起掃帚,認真地清掃著院子裡的積雪,那積雪在掃帚的清掃下發出簌簌的聲響,仿佛在訴說著對她的歡迎。接著,她又找來抹佈,仔細地擦拭著窗戶玻璃,不一會兒,原本灰蒙蒙的玻璃變得明亮起來,陽光透過玻璃灑在院子裡,給這有些破舊的院子增添瞭幾分生氣。“怪新鮮。幾十年瞭,這院也沒這麼熱鬧瞭。”老太太喃喃自語著,眼神裡透著一絲好奇與欣慰。小馬鎖好門,背著書包匆匆出去瞭。老太太忍不住好奇,慢慢地走到小馬的屋子前,輕輕掀起門簾,向裡張望著,隻見屋內雖然簡陋,但被小馬收拾得井井有條。
有一天,小馬在清掃院子時,不小心賣掉瞭老太太積攢多年的一些舊紙殼。老太太發現後,著急地問道:“你把我屋子什麼給賣瞭?”小馬這才意識到自己犯瞭錯,她有些懊惱地說:“哎呀,我以為是沒用的東西呢,我這就去找收廢品的大叔把東西要回來。”說著,就氣沖沖地跑到外面,可外面早已不見收廢品大叔的蹤影。老太太看著小馬的背影,無奈地搖瞭搖頭,轉身回屋瞭。小馬站在院子裡,喘著粗氣,呆呆地望著遠方,心裡滿是愧疚。
寒冷的冬天,院子裡的水龍頭似乎也被凍住瞭。老太太拿著拐杖,咚咚地敲著小馬房間的窗戶,喊道:“開下窗戶,我用開水澆澆水管。”小馬打開窗戶,看著老太太顫顫巍巍地拿著熱水壺往水管上澆著熱水。過瞭一會兒,小馬試著擰開水龍頭,水緩緩地流瞭出來,她愣愣地看著水流,仿佛在思考著什麼。這時,老太太問道:“能讓我在你廚房做飯嗎?我這煤氣罐該換瞭。”小馬回過神來,點瞭點頭說:“行。”
又有一次,小馬騎著自行車回來,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。老太太問道:“小馬,你買什麼去瞭?”小馬笑著說:“電磁爐,冬天用煤氣罐太麻煩瞭,而且快過年瞭,用電磁爐方便些。”正說著,小馬的傳呼機響個不停。她想去老太太屋裡用座機回個電話,可老太太卻有些不情願:“電話打多瞭,話費可不少呢。”小馬有些著急:“街上電話亭離得太遠瞭,這可怎麼辦呀?”突然,她靈機一動,對老太太說:“要不咱們重新扯一根電話線,在我屋裡安個分機,電話費咱們一人一半。”老太太卻態度強硬地拒絕瞭:“你要想用那電話費,就得你一個人出。兩傢用一個電話,我可不出那麼多錢。我還得給姑娘打電話呢,萬一我身體不好瞭,這電話可不能停。”小馬無奈地看著老太太,再三懇求。最後,經過一番商量,老太太同意每個月隻交納三十塊錢的基礎費,剩下的都由小馬承擔。很快,小馬就接上瞭分機電線,安上瞭座機,院子裡又恢復瞭往日的平靜與和諧,隻是在這平靜之下,多瞭一份租客與房東之間微妙的情誼,如同冬日裡的暖陽,雖不熾熱,卻足以溫暖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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